第11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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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雲湉一行人隨著食物殘渣, 穿過茂密的灌木林，來到了一處通體乳白色的石墻面前。
蘇雲湉看著上面的拼音，念道：“天地玄武？”
謝安鈺聽到這話, 扭頭看向蘇雲湉：“玄武？”
“嗯…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。”蘇雲湉含糊了兩句。
徐可可問道：“青龍、玄武？難道我們找到了上古四神獸的遺跡嗎？難道還可以得到傳承？”
“不一定是上古四神獸的遺跡, 很有可能是後世修士修建的，向四神獸進行禱告的祭祀場所。”白尤惟漫不經心地開口, “至於傳承這一點, 不用做夢了！上古四神獸的傳承並沒有斷, 都由相關後人把持著。”
“啊, 你怎麽知道？”徐可可下意識狐疑了一句，但想到對方是白家傳人，又將那點疑惑給放下。
謝飛星伸手觸碰了一下石壁上的紋路, 忽然道：“這個地方與黑塔好像是有一些相似。”
話音剛落。
蘇雲湉和謝安鈺的表情同時一怔。
蘇雲湉上前一步, 但很快，她的手腕還被謝安鈺拉住。
“你不要去。”
“你應該知道我更適合去。”
兩人幾乎同時向對方開口道。
徐可可見兩人僵持起來，猶豫了會，開口道：“蘇隊。如果很危險的話你還是不要去……”
“行了！你們幾個不要再在這裏磨磨蹭蹭, 這長袖短劍的宿主是我, 我若不去，你們說不定會半途而廢。”蘇雲湉開口道。
恰在這時, 不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。
眾人一警。
謝飛星右手輕輕一拋，只見一個看起來像床帷的東西飛了起來, 高高懸空, 然後將所有人都籠罩了進去。
“這是？”徐可可輕聲。
“噓。”徐元元沖她搖搖頭。
……
“叮鈴鈴”鈴鐺響起。
就在蘇雲湉幾人過來的路上, 居然又來了一隊新的人馬, 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像狐貍的妖獸, 狐首人身, 個頭小小的，走起來的姿態卻相當妖嬈。
它一邊向前走，一邊輕輕晃蕩手腕的鈴鐺。
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，他身後跟著的人像是幽魂一樣，忽而現行，忽而消失，她們人人都穿著月牙白紗裙，戴著帷帽，右手持劍。
狐妖向前晃晃悠悠的走著，蘇雲湉一行人對視一眼，也跟著悄聲追過去。
然而跟了大約一盞茶時間，鈴鐺聲突兀的消失，他們不見蹤影。
眾人面面相覷。
又過了大約一盞茶時間，始終沒有發現其他異象，謝飛星這才將神通收了回來，一臉疑惑：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居然能在我們面前無聲無息的消失。”
他扭頭看向白尤惟：“你那邊有什麽線索嗎？”
白尤惟沒急著回答，他躬身在四面巖石上輕輕觸碰，然後抓起武器在地面捅了幾下，起身道：“沒有。這個地方並沒有布置法陣和機關，奇怪……”
他轉身看向蘇雲湉，眼中透著深思。
眾人安靜時，不遠處的陰影忽然傳來一點響動。
蘇雲湉幾乎第一個轉身看過去。
下一秒，她驚訝的聲音響起：“你怎麽會出現在這？”
明明陰影處的人沒有動，卻好像突然暴露了存在感，幾乎所有人都能看清對方的模樣，一身黑色的短打衣，布滿黑色咒文的臉上戴著像口罩樣的黑色面具。
蘇天霄定定地看了蘇雲湉一會，收斂地垂下眉：“碰巧。”
其他人：“……”
謝飛星和白尤惟警惕地捏著武器，身上的雷達不停的作響。
蘇雲湉想上前一步，卻被謝安鈺拽住。
蘇天霄的目光銳利地落在謝安鈺的手上，表情漸漸變得不善。
這下，不光謝飛星和白尤惟警惕起來，徐可可和徐元元也在感應到若有若無的殺氣後緊張地看著對方，手上的武器也捏在手中。
現在，唯有與蘇天霄相處過一段時間的蘇雲湉最淡定。
她拍拍擋在她身前的徐可可的肩膀，看向對方：“你當我是小孩子騙？這能有碰巧的嗎？”
蘇天霄聞言寵溺一笑，左右瞟了眼她身旁的人，嗯？謝家和白家的小天驕居然也跟在妹妹身旁，雖然這些家夥目前實力不濟，但未來的發展還是不錯。唯獨……
他目光落在謝安鈺身上時，心中升起不滿和忌憚。
看來前段時間在魔域的謀劃還是太謹慎，居然沒將鳴龍給弄回魔域主持大局。回頭，他再弄點事，讓鳴龍這家夥忙碌起來，免得老跑到妹妹面前晃悠。‘’
蘇天霄沒想很久，給了個似是而非的解釋： “是藍尾傳音蝶，看見就過來了。”
“這樣？”蘇雲湉猶豫了會，試探性地問道，“你從女兒國離開後去了哪所宗門？”
蘇天霄不動聲色地瞥了謝安鈺一眼，低頭道：“對我這麽有信心？”
“嗯？”蘇雲湉不知對方這個結論是如何來的，遲疑了會，開口道，“畢竟你這麽厲害，還是說你是散修嗎？”
“對。”蘇天霄微微挑眉，然後轉移話題，“這個地方你們是進不去的，趕緊離開吧。”
眾人聞言一頓。
蘇雲湉擡眉，饒有興致說：“能展開說說嗎？到底是怎麽回事呢？”
蘇天霄道：“簡單點說，這個地方有特定的鑰匙，你們沒有鑰匙是無法進入……”
他話還沒有說完，就看見蘇雲湉從黑塔中將震顫的長袖短劍抽出來，認真道：“這個就是鑰匙，對嗎？”
蘇天霄：“……”
——大意了。
恰在這時，謝安鈺輕聲道：“這位散修，你是如何知道情報的呢？”
蘇天霄瞇起眼。
蘇雲湉拍拍謝安鈺的手臂，輕聲說：“你忘了嗎？你們打過好幾次交道的。他每一次都是站在我們這邊。”
“嗯，我沒忘記。”謝安鈺的神經始終很緊繃，“只是每回他都是以夜行人狀態突然出現，從不以真面目示人。有點可疑。”
蘇天霄：“……”不敢以真面目示人？他好歹只給自己戴了個口罩，你這個全身上下都偽造了一遍的魔族，哪裏來的自信說這個話？
不過蘇天霄對除了蘇雲湉之外的人，情緒波動不會很大。
他餘光落在蘇雲湉身上，見她並沒有被謝安鈺幾句挑撥影響到，眼底又浮現出零星笑意。
蘇天霄不再打理謝安鈺，他看向蘇雲湉：“將武器遞給我。”
蘇雲湉將長袖短劍遞給對方。
頃刻，眾人看見對方將靈力灌輸到長袖短劍內，長袖短劍猛地爆出紅色光芒，沒一會，它變成了一個鈴鐺，鈴鐺漂浮到半空中發出叮鈴鈴的響聲。
“成了？！”徐可可驚呼。
然而下一刻，這鈴鐺忽然像是8爪魚一樣伸出很多觸手，紫色腫狀的觸手將蘇天霄上半身裹住。
眾人瞳孔緊縮。
蘇雲湉連忙沖過去：“小心！”
白尤惟大喊一聲：“讓開！”然後他將布滿靈力的武器，向蘇天霄的方向投擲而去。
蘇天霄的身體仿佛在數秒中變成虛幻的虛影，他在躲過白尤惟一擊後，渾身燃過一遍淡紅色的光，將鈴鐺伸過來的觸手給盡數絞碎。
“哐當。”鈴鐺又重新變成了長袖短劍，跌落在地上，劍身繼續正常顫動。
……
眾人同時看向蘇天霄。
觸手將他的衣裳，尤其腰腹部的位置給絞了個粉碎。此刻他蒼□□裝的肌膚露出來，上面著許多像是被兇猛利爪撕裂開的陳年傷疤，乍一看很震撼。
“嘶……”徐可可抽一口涼氣。
蘇天霄沒在乎上衣，他餘光落在蘇雲湉身上時，發現對方的目光疑惑地盯著他的下腹，好像在研究什麽端倪。
片刻，蘇雲湉摸了摸下巴：“感覺好相似。”
這話讓蘇天霄有些緊張，下意識往後彎了彎腰。
“是什麽？”謝安鈺問道。
蘇雲湉伸出手，輕輕比劃了兩下。
“好像和哥哥……”蘇雲湉本想說，對方的腰腹上的某幾個粉色的胎記，和《墜仙》中描繪親哥的胎記很相似。
但這話落到嘴邊又給咽回去。
像是在騷擾對方一樣。
蘇天霄聞言一怔，垂下的眼眸微閃。
恰在這時，躺在地上的長袖短劍又一次顫顫巍巍地飛起來，時不時向著蘇雲湉示意。
蘇雲湉伸手輕輕灌輸了一些靈力，瞬間，長袖短劍便化作一柄淺金色的鈴鐺，發出歡快的“叮鈴鈴”聲音，它在蘇雲湉面前晃了一圈，沒有消失。
蘇雲湉笑了笑：“看來還真是認主的，我不去還不行。”
……
正如蘇天霄之前說的，這枚鈴鐺就是鑰匙。
所有人按照之前的隊列，提前換妝，排好隊伍，在蘇雲湉用鈴鐺晃了一會兒後，他們視野的正前方出現一張乳白色石砌的大門。
大門左右分別是一頭巨大的背負著蛇的烏龜，以及一條人身蛇尾的羽迦族。
大門門縫散發著一陣陣紫氣，這氣令所有人都不太舒服，不得不屏住呼吸，片刻後，大門自動從內向外的打開。
出乎眾人意料，裏面並非是古老的祭祀場地，也不寂靜、陰森恐怖，反而是一處建築群看起來很有妖界風格的妖族居住地。
街邊左右還有妖界的小攤小販在叫賣手中的商品，就是人心、人皮之類的聽著有些惡心人。
蘇雲湉一行人突兀的出現，其他妖族也只看了一眼，便見怪不怪地收回視線。
徐可可低聲說：“蘇隊，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？”
蘇雲湉還沒來得及回答，謝飛星第一個接話，滿臉嚴肅：“接下來不能擅自行動，必須立刻向人境修士方求援。”
“為何？”
徐可可剛問出疑惑，白尤惟便點出答案：“這些妖族太冷靜。足以證明不止一批兩批，很可能是十批，二十批的人過來。”
徐元元冷靜地看了一會，補充道：“我覺得10和20都算好的預估數。就連那些年幼妖族在看到我們後都不意外，不害怕，也沒過來撩撥。這絕對需要很長時間，長到他們都不覺得新鮮。”
他說完，所有人的表情都沈下來。
白尤惟輕輕呵了一聲：“你們還記得我們過來的法陣位置嗎？”一字一字道，“游樂園。”
謝飛星恨恨地低咒一聲：“人境都在搞些什麽？眼皮子底下出這麽大個事兒。”
“我們絕對沒有暗中投靠妖祖。”徐可可下意識開口道，同時補充，“與我們合作的人，也是精挑細選過，絕對三代都在人境，且有過功勞。”
白尤惟輕輕嘆了口氣：“不是懷疑你們的意思，你忘了嗎？我們白家才是第一批與你們合作的。我只是在表達人境被滲透的情況很嚴重。”
徐可可不做聲了。
這時，一只他們見過的狐妖氣喘籲籲的跑過來。
“嘿。這一批裏面居然還有個修士嗎？我運氣不錯啊！”狐妖打亮了一下前方的鈴鐺，露出笑瞇瞇的表情，“來來來，隨我來。”
他沖為首的蘇雲湉揮了揮爪子，手腕的鈴鐺響起，然後轉身向前走去。
蘇雲湉眾人：“……”
狐妖走了一截，發現身後沒跟來人，他疑惑地扭頭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來了一群木頭疙瘩不成？”說著，他手腕的鈴鐺又一次開始響動。
直到對方的鈴鐺加大力度，蘇雲湉等人才隱隱感覺前方有一股弱弱的拉扯力。
眾人：“……”
原來是之前的力量太弱了？看來這鈴鐺針對的應該是築基期以下的凡人。
“走。”謝飛星輕輕給蘇雲湉傳音，“等會讓我繞到前面去。”
不光是謝飛星，白尤惟，謝安鈺，以及蘇天霄等人，幾乎前後腳給蘇雲湉傳來一模一樣的內容。
蘇雲湉：“……”
我在你們心中是這麽弱雞的形象嗎？
“走。”她給所有人簡單傳了個音，便率先跟了過去。
……
狐妖走路的姿勢很妖嬈，不緊不慢的步伐，速度卻很快越過了整個妖族居住地來到了後方。
這兒是一處空曠的森林，一株極其龐大的綠樹，格外招人眼。
狐妖來到距離大樹將近50米的地方高聲道：“族長大人，第56批過來了。”
狐妖說完等了一會兒。綠樹的樹幹忽然冒出點點綠光，沒多久，眾人面前出現了兩道身影。一個是巨大的烏龜。一個是盤在烏龜背殼上的美人蛇。
龐大的妖力出現，半空中浮現出一幅幅怪異的虛幻影像，看起來有些像殘破的戰鬥畫面。
眾人警惕起來，妖力顯聖，肯定是元嬰期以上的大能。
蘇天霄瞇了瞇眼，打量了幾秒。
謝安鈺手指收緊，他們會不會最近在魔域挑起三族紛爭，興風作浪的主謀？
巨大的烏龜發出聲音道：“哦？這次這麽快？”
狐妖連連作揖，畢恭畢敬道：“多虧了族長大人英明神武，小的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捉拿了他們……”
巨龜展開猙獰的大口，哈哈哈笑了一會，這時，原本一直盤踞在它背部的人面蛇身慢悠悠地支起身體。
眾人這才發現，這人面蛇身將近有五十米的樣子，樣貌極為俊美甚至還有點少年韻味，他金色的獸瞳落在蘇雲湉身上，好一會後，他才慢悠悠地舔了一下唇邊，開口道：“這可真的是……命中註定啊。”
羽迦族的話令其他人為之側目。
蘇雲湉後背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，右手掐了法決，做好隨時召喚龍鱗甲士的準備。
謝飛星和白尤惟默契地對了個手勢，蓄勢待發。
站在他們前方的狐妖一無所知，他詫異地回身看了看蘇雲湉，又擡頭看了看蛇妖，猶豫了一會恭敬道：“大人，莫非您與這位人族有故嗎？”
“呵呵。”人面蛇身沒有正面回答。
但不管是他臉上的笑容，還是慢悠悠地滑過來的姿態，都凸顯出狐妖可能沒猜測錯誤。
狐妖立馬道：“大人，若是這與您有舊的話，這枚祭品你可以隨時安……”
狐妖的話還未說完，迎面看到鋪天蓋地的黑紫色妖氣，緊接著，右臂感受到一股暴戾的疾風，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拉扯著他的腰腹部，整個人向著左邊的方向在空中倒飛出去，然後又在半空中強行停住，整個人斜躺在巨龜的背後，下一秒，狐妖右臂爆發劇烈的疼痛，令他忍不住慘叫出聲。
“吱！吱！吱！”
巨龜緩緩的動了一下爪子，目光呆呆的看著人面蛇身：“卡拉爾，這與我們合作的描述不一樣，你這是在做什麽？”
“是的，合作！沒有錯合作。”卡拉爾的表情極其漫不經心，仿佛根本沒將巨龜放在眼裏，他的視線始終落在蘇雲湉身上，突然道：“你怎麽看呢？”
蘇雲湉緩緩升起一個問號。
猶豫了一會兒，她決定繼續裝傻。
……
事實證明，蘇雲湉這個裝傻裝得很正確。
蘇雲湉沒有搭理卡拉爾，卡拉爾本人非但不生氣，看起來他似乎更感興趣了。他又向前靠近一米，支起身體，金色的獸瞳饒有興致地圍著蘇雲湉左右打量。
巨龜憤怒地開口道：“卡拉爾！我們是盟友？！”
“砰！”強悍的蛇尾重重地打在巨龜的側身。
原本看起來極為穩重的巨龜，居然就因為這一下被打得騰空而起，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個圈，背部重重地落地，四肢朝上，努力了好一會兒，它都沒辦法翻過身來。
卡拉爾的蛇尾又一次沖過去，擺出趁他病要他命的架勢，用蛇身一圈圈將巨龜緊緊地纏繞在一起，伴隨著蛇身積壓，龜殼隱隱有龜裂的紋路，巨龜也發出淒厲的慘叫聲。
“卡拉……卡拉爾……你，這個！”巨龜還在咆哮著，漸漸的，它開始求饒，求饒了一會又繼續怒罵，然後又繼續求饒。
卡拉爾不管巨龜說什麽，他既不放開巨龜，也不徹底弄死他，仿佛只是無聊時擺弄一個玩具，他的視線始終落在蘇雲湉身上。
蘇雲湉：“……”
蘇天霄和謝安鈺臉上都閃過一抹疑惑。
他們都對卡拉爾的近況有所了解。卡拉爾，羽迦族少族長，不，準確的說是曾經的少族長，現任族長。同時，關於他的繼位，外界始終有一些眾說紛紜的小道消息。比如，卡拉爾是弒父上位。
但這些流言並未真正動搖卡拉爾的統治地位，其一，卡拉爾是羽迦族唯一嫡系少主，板上釘釘的繼承人，看起來沒有理由弒父上位。其二，卡拉爾實力極其強大。三個月鎮壓全族的反對聲。其三，卡拉爾出生一百年，是個個性敦厚，熱愛和平的人。
原本蘇天霄和謝安鈺都認為，那些流言不過是羽迦族的野心家放出來的。但他們親面卡拉爾時，卻發現這人性格與情報中完全不符。
若是陰謀論一下，比如這人並非真正的卡拉爾之類的，那“弒父上位”也說得通。
謝安鈺和蘇天霄將對卡拉爾的警惕等級又提升了一些。
這時，卡拉爾像是玩膩了玩具一樣，尾巴輕輕一掀，將巨龜輕輕地拋在地上，然後他收攏起尾巴，重新將身體盤好，盤弄蛇尾時他還不忘用手將尾巴上的灰塵和枯葉撥弄幹凈。
“唔……讓我想想看到，唔……底是怎樣的命運讓我們湊在一起呢？”卡拉爾看著蘇雲湉，臉上閃爍著興奮的表情，他垂眉微微思索了一下，忽然拍拍手，“啊對！人族，是的，你這一世是人族啊！那應該就是他們了！”
眾人聞言一驚，對方難道已經發現了？
他說完，向後拍了拍手。
隨著他的掌聲，幾只只有他一半大小的人面蛇身，帶著六名表情蒼白的人，繞過坑坑窪窪晃晃悠悠地走過來。
這幾人正是剛剛被狐妖帶過來的人，除了最左側的那人，其他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惶恐，而最左的正好是之前失散的烏金金。
蘇雲湉向後擺了個手勢。
她率先將蓋在頭上的帷帽放下來，目光平靜地看著卡拉爾。其他幾名修士也將頭上的帷帽丟下，拿起趁手的法器，目光警惕地盯著卡拉爾。
卡拉爾看向他們的視線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，眾人心底一沈，對方果然早就發現了。
蘇天霄和謝安鈺上前一步，幾乎同時擋在蘇雲湉身前。
與此同時，一條蛇尾幾乎同時沖了過來，霸道又小心翼翼地圈住蘇雲湉的手腕，片刻，蛇尾尖尖在她的手掌心輕輕地勾了勾，像是調/情一樣。
蘇雲湉：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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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雲湉看著上面的拼音，念道：“天地玄武？”
謝安鈺聽到這話, 扭頭看向蘇雲湉：“玄武？”
“嗯……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。”蘇雲湉含糊了兩句。
徐可可問道：“青龍、玄武？難道我們找到了上古四神獸的遺跡嗎？難道還可以得到傳承？”
“不一定是上古四神獸的遺跡, 很有可能是後世修士修建的，向四神獸進行禱告的祭祀場所。”白尤惟漫不經心地開口, “至於傳承這一點, 不用做夢了！上古四神獸的傳承並沒有斷, 都由相關後人把持著。”
“啊, 你怎麽知道？”徐可可下意識狐疑了一句，但想到對方是白家傳人，又將那點疑惑給放下。
謝飛星伸手觸碰了一下石壁上的紋路, 忽然道：“這個地方與黑塔好像是有一些相似。”
話音剛落。
蘇雲湉和謝安鈺的表情同時一怔。
蘇雲湉上前一步, 但很快，她的手腕還被謝安鈺拉住。
“你不要去。”
“你應該知道我更適合去。”
兩人幾乎同時向對方開口道。
徐可可見兩人僵持起來，猶豫了會，開口道：“蘇隊。如果很危險的話你還是不要去……”
“行了！你們幾個不要再在這裏磨磨蹭蹭, 這長袖短劍的宿主是我, 我若不去，你們說不定會半途而廢。”蘇雲湉開口道。
恰在這時, 不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。
眾人一警。
謝飛星右手輕輕一拋，只見一個看起來像床帷的東西飛了起來, 高高懸空, 然後將所有人都籠罩了進去。
“這是？”徐可可輕聲。
“噓。”徐元元沖她搖搖頭。
……
“叮鈴鈴”鈴鐺響起。
就在蘇雲湉幾人過來的路上, 居然又來了一隊新的人馬, 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像狐貍的妖獸, 狐首人身, 個頭小小的，走起來的姿態卻相當妖嬈。
它一邊向前走，一邊輕輕晃蕩手腕的鈴鐺。
伴隨著清脆的鈴鐺聲，他身後跟著的人像是幽魂一樣，忽而現行，忽而消失，她們人人都穿著月牙白紗裙，戴著帷帽，右手持劍。
狐妖向前晃晃悠悠的走著，蘇雲湉一行人對視一眼，也跟著悄聲追過去。
然而跟了大約一盞茶時間，鈴鐺聲突兀的消失，他們不見蹤影。
眾人面面相覷。
又過了大約一盞茶時間，始終沒有發現其他異象，謝飛星這才將神通收了回來，一臉疑惑：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居然能在我們面前無聲無息的消失。”
他扭頭看向白尤惟：“你那邊有什麽線索嗎？”
白尤惟沒急著回答，他躬身在四面巖石上輕輕觸碰，然後抓起武器在地面捅了幾下，起身道：“沒有。這個地方並沒有布置法陣和機關，奇怪……”
他轉身看向蘇雲湉，眼中透著深思。
眾人安靜時，不遠處的陰影忽然傳來一點響動。
蘇雲湉幾乎第一個轉身看過去。
下一秒，她驚訝的聲音響起：“你怎麽會出現在這？”
明明陰影處的人沒有動，卻好像突然暴露了存在感，幾乎所有人都能看清對方的模樣，一身黑色的短打衣，布滿黑色咒文的臉上戴著像口罩樣的黑色面具。
蘇天霄定定地看了蘇雲湉一會，收斂地垂下眉：“碰巧。”
其他人：“……”
謝飛星和白尤惟警惕地捏著武器，身上的雷達不停的作響。
蘇雲湉想上前一步，卻被謝安鈺拽住。
蘇天霄的目光銳利地落在謝安鈺的手上，表情漸漸變得不善。
這下，不光謝飛星和白尤惟警惕起來，徐可可和徐元元也在感應到若有若無的殺氣後緊張地看著對方，手上的武器也捏在手中。
現在，唯有與蘇天霄相處過一段時間的蘇雲湉最淡定。
她拍拍擋在她身前的徐可可的肩膀，看向對方：“你當我是小孩子騙？這能有碰巧的嗎？”
蘇天霄聞言寵溺一笑，左右瞟了眼她身旁的人，嗯？謝家和白家的小天驕居然也跟在妹妹身旁，雖然這些家夥目前實力不濟，但未來的發展還是不錯。唯獨……
他目光落在謝安鈺身上時，心中升起不滿和忌憚。
看來前段時間在魔域的謀劃還是太謹慎，居然沒將鳴龍給弄回魔域主持大局。回頭，他再弄點事，讓鳴龍這家夥忙碌起來，免得老跑到妹妹面前晃悠。‘’
蘇天霄沒想很久，給了個似是而非的解釋： “是藍尾傳音蝶，看見就過來了。”
“這樣？”蘇雲湉猶豫了會，試探性地問道，“你從女兒國離開後去了哪所宗門？”
蘇天霄不動聲色地瞥了謝安鈺一眼，低頭道：“對我這麽有信心？”
“嗯？”蘇雲湉不知對方這個結論是如何來的，遲疑了會，開口道，“畢竟你這麽厲害，還是說你是散修嗎？”
“對。”蘇天霄微微挑眉，然後轉移話題，“這個地方你們是進不去的，趕緊離開吧。”
眾人聞言一頓。
蘇雲湉擡眉，饒有興致說：“能展開說說嗎？到底是怎麽回事呢？”
蘇天霄道：“簡單點說，這個地方有特定的鑰匙，你們沒有鑰匙是無法進入……”
他話還沒有說完，就看見蘇雲湉從黑塔中將震顫的長袖短劍抽出來，認真道：“這個就是鑰匙，對嗎？”
蘇天霄：“……”
——大意了。
恰在這時，謝安鈺輕聲道：“這位散修，你是如何知道情報的呢？”
蘇天霄瞇起眼。
蘇雲湉拍拍謝安鈺的手臂，輕聲說：“你忘了嗎？你們打過好幾次交道的。他每一次都是站在我們這邊。”
“嗯，我沒忘記。”謝安鈺的神經始終很緊繃，“只是每回他都是以夜行人狀態突然出現，從不以真面目示人。有點可疑。”
蘇天霄：“……”不敢以真面目示人？他好歹只給自己戴了個口罩，你這個全身上下都偽造了一遍的魔族，哪裏來的自信說這個話？
不過蘇天霄對除了蘇雲湉之外的人，情緒波動不會很大。
他餘光落在蘇雲湉身上，見她並沒有被謝安鈺幾句挑撥影響到，眼底又浮現出零星笑意。
蘇天霄不再打理謝安鈺，他看向蘇雲湉：“將武器遞給我。”
蘇雲湉將長袖短劍遞給對方。
頃刻，眾人看見對方將靈力灌輸到長袖短劍內，長袖短劍猛地爆出紅色光芒，沒一會，它變成了一個鈴鐺，鈴鐺漂浮到半空中發出叮鈴鈴的響聲。
“成了？！”徐可可驚呼。
然而下一刻，這鈴鐺忽然像是8爪魚一樣伸出很多觸手，紫色腫狀的觸手將蘇天霄上半身裹住。
眾人瞳孔緊縮。
蘇雲湉連忙沖過去：“小心！”
白尤惟大喊一聲：“讓開！”然後他將布滿靈力的武器，向蘇天霄的方向投擲而去。
蘇天霄的身體仿佛在數秒中變成虛幻的虛影，他在躲過白尤惟一擊後，渾身燃過一遍淡紅色的光，將鈴鐺伸過來的觸手給盡數絞碎。
“哐當。”鈴鐺又重新變成了長袖短劍，跌落在地上，劍身繼續正常顫動。
……
眾人同時看向蘇天霄。
觸手將他的衣裳，尤其腰腹部的位置給絞了個粉碎。此刻他蒼□□裝的肌膚露出來，上面著許多像是被兇猛利爪撕裂開的陳年傷疤，乍一看很震撼。
“嘶……”徐可可抽一口涼氣。
蘇天霄沒在乎上衣，他餘光落在蘇雲湉身上時，發現對方的目光疑惑地盯著他的下腹，好像在研究什麽端倪。
片刻，蘇雲湉摸了摸下巴：“感覺好相似。”
這話讓蘇天霄有些緊張，下意識往後彎了彎腰。
“是什麽？”謝安鈺問道。
蘇雲湉伸出手，輕輕比劃了兩下。
“好像和哥哥……”蘇雲湉本想說，對方的腰腹上的某幾個粉色的胎記，和《墜仙》中描繪親哥的胎記很相似。
但這話落到嘴邊又給咽回去。
像是在騷擾對方一樣。
蘇天霄聞言一怔，垂下的眼眸微閃。
恰在這時，躺在地上的長袖短劍又一次顫顫巍巍地飛起來，時不時向著蘇雲湉示意。
蘇雲湉伸手輕輕灌輸了一些靈力，瞬間，長袖短劍便化作一柄淺金色的鈴鐺，發出歡快的“叮鈴鈴”聲音，它在蘇雲湉面前晃了一圈，沒有消失。
蘇雲湉笑了笑：“看來還真是認主的，我不去還不行。”
……
正如蘇天霄之前說的，這枚鈴鐺就是鑰匙。
所有人按照之前的隊列，提前換妝，排好隊伍，在蘇雲湉用鈴鐺晃了一會兒後，他們視野的正前方出現一張乳白色石砌的大門。
大門左右分別是一頭巨大的背負著蛇的烏龜，以及一條人身蛇尾的羽迦族。
大門門縫散發著一陣陣紫氣，這氣令所有人都不太舒服，不得不屏住呼吸，片刻後，大門自動從內向外的打開。
出乎眾人意料，裏面並非是古老的祭祀場地，也不寂靜、陰森恐怖，反而是一處建築群看起來很有妖界風格的妖族居住地。
街邊左右還有妖界的小攤小販在叫賣手中的商品，就是人心、人皮之類的聽著有些惡心人。
蘇雲湉一行人突兀的出現，其他妖族也只看了一眼，便見怪不怪地收回視線。
徐可可低聲說：“蘇隊，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？”
蘇雲湉還沒來得及回答，謝飛星第一個接話，滿臉嚴肅：“接下來不能擅自行動，必須立刻向人境修士方求援。”
“為何？”
徐可可剛問出疑惑，白尤惟便點出答案：“這些妖族太冷靜。足以證明不止一批兩批，很可能是十批，二十批的人過來。”
徐元元冷靜地看了一會，補充道：“我覺得10和20都算好的預估數。就連那些年幼妖族在看到我們後都不意外，不害怕，也沒過來撩撥。這絕對需要很長時間，長到他們都不覺得新鮮。”
他說完，所有人的表情都沈下來。
白尤惟輕輕呵了一聲：“你們還記得我們過來的法陣位置嗎？”一字一字道，“游樂園。”
謝飛星恨恨地低咒一聲：“人境都在搞些什麽？眼皮子底下出這麽大個事兒。”
“我們絕對沒有暗中投靠妖祖。”徐可可下意識開口道，同時補充，“與我們合作的人，也是精挑細選過，絕對三代都在人境，且有過功勞。”
白尤惟輕輕嘆了口氣：“不是懷疑你們的意思，你忘了嗎？我們白家才是第一批與你們合作的。我只是在表達人境被滲透的情況很嚴重。”
徐可可不做聲了。
這時，一只他們見過的狐妖氣喘籲籲的跑過來。
“嘿。這一批裏面居然還有個修士嗎？我運氣不錯啊！”狐妖打亮了一下前方的鈴鐺，露出笑瞇瞇的表情，“來來來，隨我來。”
他沖為首的蘇雲湉揮了揮爪子，手腕的鈴鐺響起，然後轉身向前走去。
蘇雲湉眾人：“……”
狐妖走了一截，發現身後沒跟來人，他疑惑地扭頭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來了一群木頭疙瘩不成？”說著，他手腕的鈴鐺又一次開始響動。
直到對方的鈴鐺加大力度，蘇雲湉等人才隱隱感覺前方有一股弱弱的拉扯力。
眾人：“……”
原來是之前的力量太弱了？看來這鈴鐺針對的應該是築基期以下的凡人。
“走。”謝飛星輕輕給蘇雲湉傳音，“等會讓我繞到前面去。”
不光是謝飛星，白尤惟，謝安鈺，以及蘇天霄等人，幾乎前後腳給蘇雲湉傳來一模一樣的內容。
蘇雲湉：“……”
我在你們心中是這麽弱雞的形象嗎？
“走。”她給所有人簡單傳了個音，便率先跟了過去。
……
狐妖走路的姿勢很妖嬈，不緊不慢的步伐，速度卻很快越過了整個妖族居住地來到了後方。
這兒是一處空曠的森林，一株極其龐大的綠樹，格外招人眼。
狐妖來到距離大樹將近50米的地方高聲道：“族長大人，第56批過來了。”
狐妖說完等了一會兒。綠樹的樹幹忽然冒出點點綠光，沒多久，眾人面前出現了兩道身影。一個是巨大的烏龜。一個是盤在烏龜背殼上的美人蛇。
龐大的妖力出現，半空中浮現出一幅幅怪異的虛幻影像，看起來有些像殘破的戰鬥畫面。
眾人警惕起來，妖力顯聖，肯定是元嬰期以上的大能。
蘇天霄瞇了瞇眼，打量了幾秒。
謝安鈺手指收緊，他們會不會最近在魔域挑起三族紛爭，興風作浪的主謀？
巨大的烏龜發出聲音道：“哦？這次這麽快？”
狐妖連連作揖，畢恭畢敬道：“多虧了族長大人英明神武，小的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捉拿了他們……”
巨龜展開猙獰的大口，哈哈哈笑了一會，這時，原本一直盤踞在它背部的人面蛇身慢悠悠地支起身體。
眾人這才發現，這人面蛇身將近有五十米的樣子，樣貌極為俊美甚至還有點少年韻味，他金色的獸瞳落在蘇雲湉身上，好一會後，他才慢悠悠地舔了一下唇邊，開口道：“這可真的是……命中註定啊。”
羽迦族的話令其他人為之側目。
蘇雲湉後背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，右手掐了法決，做好隨時召喚龍鱗甲士的準備。
謝飛星和白尤惟默契地對了個手勢，蓄勢待發。
站在他們前方的狐妖一無所知，他詫異地回身看了看蘇雲湉，又擡頭看了看蛇妖，猶豫了一會恭敬道：“大人，莫非您與這位人族有故嗎？”
“呵呵。”人面蛇身沒有正面回答。
但不管是他臉上的笑容，還是慢悠悠地滑過來的姿態，都凸顯出狐妖可能沒猜測錯誤。
狐妖立馬道：“大人，若是這與您有舊的話，這枚祭品你可以隨時安……”
狐妖的話還未說完，迎面看到鋪天蓋地的黑紫色妖氣，緊接著，右臂感受到一股暴戾的疾風，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拉扯著他的腰腹部，整個人向著左邊的方向在空中倒飛出去，然後又在半空中強行停住，整個人斜躺在巨龜的背後，下一秒，狐妖右臂爆發劇烈的疼痛，令他忍不住慘叫出聲。
“吱！吱！吱！”
巨龜緩緩的動了一下爪子，目光呆呆的看著人面蛇身：“卡拉爾，這與我們合作的描述不一樣，你這是在做什麽？”
“是的，合作！沒有錯合作。”卡拉爾的表情極其漫不經心，仿佛根本沒將巨龜放在眼裏，他的視線始終落在蘇雲湉身上，突然道：“你怎麽看呢？”
蘇雲湉緩緩升起一個問號。
猶豫了一會兒，她決定繼續裝傻。
……
事實證明，蘇雲湉這個裝傻裝得很正確。
蘇雲湉沒有搭理卡拉爾，卡拉爾本人非但不生氣，看起來他似乎更感興趣了。他又向前靠近一米，支起身體，金色的獸瞳饒有興致地圍著蘇雲湉左右打量。
巨龜憤怒地開口道：“卡拉爾！我們是盟友？！”
“砰！”強悍的蛇尾重重地打在巨龜的側身。
原本看起來極為穩重的巨龜，居然就因為這一下被打得騰空而起，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個圈，背部重重地落地，四肢朝上，努力了好一會兒，它都沒辦法翻過身來。
卡拉爾的蛇尾又一次沖過去，擺出趁他病要他命的架勢，用蛇身一圈圈將巨龜緊緊地纏繞在一起，伴隨著蛇身積壓，龜殼隱隱有龜裂的紋路，巨龜也發出淒厲的慘叫聲。
“卡拉……卡拉爾……你，這個！”巨龜還在咆哮著，漸漸的，它開始求饒，求饒了一會又繼續怒罵，然後又繼續求饒。
卡拉爾不管巨龜說什麽，他既不放開巨龜，也不徹底弄死他，仿佛只是無聊時擺弄一個玩具，他的視線始終落在蘇雲湉身上。
蘇雲湉：“……”
蘇天霄和謝安鈺臉上都閃過一抹疑惑。
他們都對卡拉爾的近況有所了解。卡拉爾，羽迦族少族長，不，準確的說是曾經的少族長，現任族長。同時，關於他的繼位，外界始終有一些眾說紛紜的小道消息。比如，卡拉爾是弒父上位。
但這些流言並未真正動搖卡拉爾的統治地位，其一，卡拉爾是羽迦族唯一嫡系少主，板上釘釘的繼承人，看起來沒有理由弒父上位。其二，卡拉爾實力極其強大。三個月鎮壓全族的反對聲。其三，卡拉爾出生一百年，是個個性敦厚，熱愛和平的人。
原本蘇天霄和謝安鈺都認為，那些流言不過是羽迦族的野心家放出來的。但他們親面卡拉爾時，卻發現這人性格與情報中完全不符。
若是陰謀論一下，比如這人並非真正的卡拉爾之類的，那“弒父上位”也說得通。
謝安鈺和蘇天霄將對卡拉爾的警惕等級又提升了一些。
這時，卡拉爾像是玩膩了玩具一樣，尾巴輕輕一掀，將巨龜輕輕地拋在地上，然後他收攏起尾巴，重新將身體盤好，盤弄蛇尾時他還不忘用手將尾巴上的灰塵和枯葉撥弄幹凈。
“唔……讓我想想看到，唔……底是怎樣的命運讓我們湊在一起呢？”卡拉爾看著蘇雲湉，臉上閃爍著興奮的表情，他垂眉微微思索了一下，忽然拍拍手，“啊對！人族，是的，你這一世是人族啊！那應該就是他們了！”
眾人聞言一驚，對方難道已經發現了？
他說完，向後拍了拍手。
隨著他的掌聲，幾只只有他一半大小的人面蛇身，帶著六名表情蒼白的人，繞過坑坑窪窪晃晃悠悠地走過來。
這幾人正是剛剛被狐妖帶過來的人，除了最左側的那人，其他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惶恐，而最左的正好是之前失散的烏金金。
蘇雲湉向後擺了個手勢。
她率先將蓋在頭上的帷帽放下來，目光平靜地看著卡拉爾。其他幾名修士也將頭上的帷帽丟下，拿起趁手的法器，目光警惕地盯著卡拉爾。
卡拉爾看向他們的視線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，眾人心底一沈，對方果然早就發現了。
蘇天霄和謝安鈺上前一步，幾乎同時擋在蘇雲湉身前。
與此同時，一條蛇尾幾乎同時沖了過來，霸道又小心翼翼地圈住蘇雲湉的手腕，片刻，蛇尾尖尖在她的手掌心輕輕地勾了勾，像是調/情一樣。
蘇雲湉：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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